厉海徐根宝哪里可以看 厉海徐根宝免费阅读第3章

时间:2020-10-22 13:12:11

厉海徐根宝是著名作者徐舒经典小说中的主角,书中的那男主厉海徐根宝如磐石般坚定,女主的豁然与可爱,温暖而不失俏皮。那么厉海徐根宝的结局如何呢,我们继续往下看作品两条线交替进行,明线是以侦破一起服刑罪犯指挥杀人案子开始,暗线是公安厅长点将厉海完成省委的秘密使命,斩断***的黑手,确保我红色政权的安全。通过一个又一个回合的惊心动魄较量,凶杀案以国际刑警将犯罪嫌疑人押解回国划上一个句号。与黑老大的较量,战斗正未有穷期,结局令人感叹不已。但是,邪不压正,红与黑较量进行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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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试读

第二章

中国沿海城市一个现象非常有趣:省内车牌A开头的省会城市老大,经济上往往不如车牌B开头的老二,比如山东济南与青岛,江苏的南京与苏州,海南的海口和三亚,广西的南宁和柳州,辽宁的沈阳和大连。这年头流行‘牛’的后面带英文字母B的词组,是不是与老大不如老二的现象有关,不得而知。在以经济实力论英雄的时代,如果老大对老二没有人事权,属于兄弟关系,老二往往牛B烘烘,倒是事实。位列全国百强县前五的高通市,作为国家级的经济改革实验区,拥有与青江市相同的地级政府行政审批权,属于省内的计划单列市,但由于其副处级以上干部的任免权被青江市牢牢地攥在手中,只能是父子而不可能成为兄弟。高通市对清江市的人事控制摆脱不了,只能从其它方面碾压青江。青江的休闲娱乐场所,被公安以涉黄名义关了一大半,在高通却依然家家歌舞升平。理由很充足,高通的小商品、小五金、红木家具防盗门三大市场,其规模和年销售额,放眼世界无对手,每天十多万来自世界各地的客商,总不能晚饭后就猫在宾馆里看我们的抗日神剧吧。

晚上八点多,青江市不是主干道的街,好象劳累一天的家族主妇,准备洗洗睡了,变得空旷起来。高通的大街小巷,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如同揭开红盖头的俏媳妇,露出勾魂摄魄的千姿百媚,引无数老板竟折腰,甘洒金钱写风流。

休闲娱乐场所,笙歌下楼台,餐饮也红红火火。皇朝大酒店888包厢内,七个年轻人,看去喝了不少酒,脸如下午肉摊上的猪肝,桌子上的菜丰盛到犯罪程度。坐在主位、约二十六七岁年纪的光头,打了个酒呃,对边上的一个人说:“老三,再打电话老七,怎么到现在也还不来。妈拉个巴子!”

老三在八大金刚中的位置,是秘书长的角色,拨了下电话,听了一会,说:“老大,还是没有开机。”

“这小子是不是想跳槽?不然,老大回来都不露面?”老二说道。

“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有可能碰到什么麻烦的事情,”老六道。八大金刚中除了老三就与老七的关系最好。

老五道:“听说七弟这段时间都在赌博。”

光头转过身对他道:“你去查一查,在哪家赌场。不要被人出老千,吸干了血。”

“老大,等会去洗浴中心怎么样?”老三道:“老地方?”

“现在去洗浴中心太早,还是先去夜总会去吼吼,先把酒气吼掉。”光头站了起来。

老三道:“‘和天下’怎么样?”

“那地方的小姐,个个都是老油条,”老六说道。

“老大,最近有一家新开的夜总会,叫外滩一号,听说还不错,来自东北的小妹,玩起来挺疯的。”

“那就去这家。”

见老大发话,众人纷纷离桌子,簇拥着光头下了酒楼。

到了停车场,光头对老三说道:“打个电话交警队问问,今晚他们查不查酒驾?如果查,我们就打的过去。不要因为屁大的事,再进看守所那种地方。”

“我马上就问,”老三拿出手机:“哥,你们今天晚上没有站马路当吸尘器吧。好好!过几天我们聚聚?地方你定。我挂了。”

“老大,可以开车。”

三辆轿车先后朝外滩一号驰去。

外滩一号夜总会座落在三江口的南边,东边是仿悉尼歌剧院的中国越剧院,

西边是树木参天的荷花公园,波光鳞鳞的琴江像一条抖动着的飘带,恋恋不舍地围绕两岸火树银花的高楼大厦,扭了几扭,然后,挺直身躯头也不回地朝南而去。

金璧辉煌的大厅,两排二十几名身材高挑的佳丽,手拎着高仿世界名牌的袖珍坤包,身着薄如蝉翼般的白色拖地长裙,一有客人进来,就弯下纤纤细腰:“欢迎光临!”

光头在弟兄们众星拱月中,雄纠纠、气昂昂地检阅着小姐,一双晚霞笼罩着的眼球,如探照灯逐一扫描高耸的胸脯。

大堂经理见七八个人昂首进来,马上迎上前,弯着腰道:“老板,楼上请。你们有预订的包厢吗?”

“妈拉个巴子,你当自己是中南海啊,进来还要预约。”

大堂经理见他们个个酒气冲天,说话又横,心中有数了,这帮大爷是惹不起的主。把光头他们送到电梯门口,见电梯门徐徐合上,拿着对讲机道:“贵宾上三楼,五组准备迎客。”

这家夜总会像内战期间的***五大王牌军那样,把二百多名小姐编成五个组,每组由一名妈咪带队,每组的八个包厢就是他们的战场。五组妈咪最擅长与混混们打交道,用句文人的话说,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电梯们无声息开后,妈咪已在电梯门边迎接。一见光头出来,便知道这位爷是今晚的太阳,大家都会像向日葵那样围着他转。非常自然地上前挽住光头的胳膊,头略靠着结实的肩膀,像久别重逢的情侣,说:“大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吧,小妹给你最好的包厢,打八折。”

光头斜了眼妈咪,清秀的脸柔情无限,黒眸汪汪,楚楚动人,让人一下产生护花的冲动。165公分左右的身材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头发中有一股非常好闻的香水味,是风月场上少见的尤物,不由搂住她的纤腰。

妈咪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快,说:“大哥,你们人多,一个包厢玩起来不尽兴,要不开两个中包,挨在一起,相互敬酒也方便.”

光头觉得言之有理。喝酒,人多热闹,但与小姐玩,人多就有所不便。不管怎样,大哥要有大哥的威严。

“好吧,老三、老七、你们跟我一个包厢。老二,把其它的兄弟照顾好。”

“老大,你放心。等会我带兄弟过来敬酒。”

妈咪把光头他们安顿好后,说:“我出去一下。”

这样的安排,真是皆大欢喜。和老大在一起玩,大家都感到放不开。

688包厢,有五六十平方米,米黄色大理石茶几上不时变化着镭射灯旋转出来的树枝图案,厚实的地毯上是古代波斯湾的神话传说,组合式沙发一边是点歌台,另一边是红木衣架。空气清新机,不知疲倦地吐着新鲜的空气。

包厢的男服务员,说:“老板,你们喝什么酒?我们这里有国产的、进口的葡萄酒,也有XO、人头马,还有.……”

老三看了下手表,营业高峰马上就要来临,当务之急是要妈咪马上把小姐带过来,打断服务员的话,道:“别他妈的啰嗦,叫妈咪快把最好的小姐带上来。”

老三对夜总会的门门道道非常清楚。如同晚会上的大腕演员总是在后面压轴一样,又仿佛好菜也不会第一道就上来,妈咪通常不会一下把最漂亮的小组带到包厢。不然,光鲜的都被挑走了,后面来的客人看到的小姐像下午菜场上无精打采发蔫的蔬菜,就算不掉头就走,消费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服务员喏喏地退了出去。

包厢的门打开,十几个姑娘袅袅婷婷走了进来,面对着像狼一样的几双绿莹莹的眼睛,弯腰齐声道:“老板,晚上好!”

手拿对讲机的妈咪对光头道:“大哥,你看中哪一个?”

夜场中的领班,阅人无数,一眼就能看出一群客人中哪个是主,哪个是买单的,更不用说光头这样非常明显带小弟的。包厢中谁是核心,谁先挑小姐,如同餐桌上领导动筷了,其它人才可以拿起筷子。

老三凑过来对光头说:“老大,有没有看中的?”

光头挥挥手,意思是换一批。

妈咪道:“第四个,第六个都是今天刚来的,单纯。要不要你们先试一下?不满意可以换,半个小时之内不用付台费钱。”

妈咪知道来夜总会的男人对小姐态度是两个极端,要么小姐特别放得开,要么清纯,漂亮倒是其次。有的小姐,卖艺不卖身,客人手只要接近敏感区域,就像军事禁区的哨兵看见有人走进黄格子网状区马上伸手禁止那样,立马表现出敏感区域神圣、不容侵犯的冷冰。碰到这样小姐,如同故宫虽好但没法占为已有一样,只有放弃。毕竟基本上来夜总会的男人,动机在唱歌之外。

夜总会的妈咪,说白了与江湖中的大哥没有什么两样,区别只不过是女的。对手下的小姐妹们要罩得住,保证她们每天能上钟,碰到欺负小姐妹的混混,能摆得平,陪客人酒喝多了,要送去医院。不然,小姐妹凭什么跟你混江湖。手下没有一批特别有战斗力的娘子军,又怎么在鱼龙混杂的夜场生存。

“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啊!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有钱,”老三说着从包中掏出二万元有封条包扎着的钱,砸在茶几上:“快去!换一批。”

妈咪示意姐妹们出去:“大哥,喜欢什么类型的?”

“像你这样的,但是要会玩,”老三道。他见老大搂住妈咪的腰,往怀里带了下。

“我肯定会陪大哥,不过,你们也知道,手下还有三四十个小妹要吃饭,我总得先把她们安顿好,”妈咪用对讲机道:“第二组进来。”

十几个小姐进来,像钱江潮水来得快,退也快。直到第四批进来,总算有两个小姐坐在了光头的身边,选美暂时告一段落。

“你们听着,今晚只要把我的大哥陪高兴了,桌子的钱你们自己拿。”老三道。

两位小姐瞟了下茶几上的两叠钱,一左一右挽住光头的胳膊。

“你们好好地陪这位大哥,”妈咪略侧过身,对光头道:“我先安排下其它包厢的客人,等会过来敬酒。”

服务员按照包厢的酒水标配,端进来两箱啤酒,五六碟小菜,两盘水果拼盘。

“妈拉个巴子,先去把衣服换掉,”光头见小姐穿着连身长裙,摸起来太不方便了。

老三在点歌台为老大点上了一串最爱唱的歌。

光头拿着话筒“咈咈”吹了两下,音箱发出浑厚的回音。

大屏幕上跳出歌名: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

雨儿轻轻飘,

心儿似火烧,……

“好!”光头刚唱了两句,老三就大声喝彩,然后和弟兄们一起鼔掌。

那是谁的泪,在脸上轻轻绕。

石对雨的爱,就像蓝的海,

虽有千言万语,不知怎么去表白。

嗨!你在哪儿?

嗨!我看不见。

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

深深地埋在泥土之中。

你的影子已看不清,

我还在寻觅着当初你笑容。

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

深深地埋在泥土之中。

千年以后繁华落幕,

我还在风雨中为你等候,

我还在土中为你守候!守候!

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

深深地埋在泥土之中。

千年以后繁华落幕,

我还在风雨中为你等候,为你守候,

我还在土中为你守候!守候!

我还在雨中为你守候,

我还在土中为你守候!

一曲歌罢,掌声响个不停。换好衣服的小姐忙着倒酒,端起酒杯:“大哥,不是原唱胜似原唱,太厉害了!小妹敬你一杯。”

“喝交杯酒。”老三几个人起哄道。

光头与小姐喝了一圈后,接着一口气唱了《精忠报国》、《大海》.……等七八首歌。

“你们唱几首,”光头对老三他们道。

老三对小姐说:“和我们老大唱‘知心爱人’。”

小姐把话筒递给光头。

光头左拥右抱,道:“这歌不是随便唱的,唱了后妈拉了巴子,就得上床。”

“大哥,别着急嘛!我先唱,

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

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

光头对着话筒道:“没有!”

“亲一个。”老三叫道。

小姐说:“有口红。”

在相对的视线里,

才发现什么缘,

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个知心爱人?

把你情记在心里直到永远,

漫漫长路拥有着不变的心。

在风起的时候让你感受什么是暧……

小姐边唱边眉目传情,另一个小姐翩翩起舞。

这时,老二带着其它的兄弟进来,口哨声、掌声此起彼伏。

歌罢,又是一轮喝酒。十来个人,你敬我,我敬你,两箱酒很快就没有了。

服务员马上搬进来一箱。

光头道:“我们换个喝法,掷骰子。”

“好啊!怎么喝?。”

“当然是输的喝一杯。大哥不喝的话,小妹代。”老三道。

“没有问题。”夜总会的小姐,喝啤酒像喝水。多上两趟厕所,像手机清除了大量垃圾的内存,又有继续喝的空间了。

“输的喝一瓶,”光头看了眼小姐:“不喝酒也可以,要么付一百元钱,要么就脱一件衣服。”

小姐迟疑了下,点了下头。

老三朝老二他们使了个眼色。老二他们识趣地回到自己的包厢。

光头拿起骰子筒,在茶几上罩起骰子,来回上下飞舞,接着在桌子上快速地移动,突然停了下来,目视着小姐。

“三个三,”一个小姐道。

“你呢?”光头朝另外的小姐道。

“三个五。”

玩骰子,其实玩的就是心理战。当然,高手例外,从声音中听得出来是几点。

光头移开骰子筒,大家一看点数,三个三的输了。愿赌服输,小姐拿起了一瓶酒,“骨嘟,骨嘟”喝了几口,停了下来,喘口气。

“妈拉个巴子,不能停,一口气吹了。”

第二局,光头输了。小姐每人一百元钱。接下去,每人有输有赢。光头倒没有什么,不想喝酒反正付钱就是了,小姐可就惨了,不想掏钱,只有拼命地喝。喝的猛,肚子发涨,又不让上厕所。等第三箱啤酒抬进来,小姐只有开始脱衣服。

老三、老六不约而同地走了出去,守着在包厢门口,防止外人进来。

两个小姐上衣***了,胸罩也很快解了。***随着身子晃动着,光头不时地这个捏一把,那个亲一口。

“大哥,再玩,就没有什么好脱了。”一个小姐哀求道。

光头越玩越清醒,接下去就是***,怎么可能鸣金收兵。朝小姐面前一堆四五千人民币一看:“你们不是还有***吗?不喝酒也行,输一次一百。”

来这里强颜欢笑,人格尊严酒中泡,不就是为了钱吗?大不了***。再说,其它夜总会的小姐,还专门有不穿胸罩和***陪客的。小姐心一横,说:“继续!”

这时,老二急忙忙进来:“老大,老七马上就到了,他打老三的电话,没有人接,就打到我这里,问我们在什么地方。我告诉他在外滩一号夜总会。我问他晚上怎么回事不来喝酒?电话也关机。他说一言难尽,见面说。”

老二看了眼***上身的小姐,说:“他来后是到你这个包厢,还是去我哪?”

“到我这,老三怎么回事?老七的电话你没有听见?”

老三看了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碰到飞行模式了。难怪听不到电话。”

小姐见状知道令人难看的游戏不会继续了,快速地穿上了衣服。

几分钟后,包厢门推开,进来的人给大家最深的印象是一张大饼脸像打翻的调料盘,红的、黒的、乌青的混在一起。

“老七,怎么变成这样?和谁打架了?”光头道。

“你怎么回事?电话关机?中午我就对你说过老大回来,晚上一起吃饭。这么重要的头等大事都不放在心中?”老三质问道。

“坐下来说,先喝杯酒。”光头倒是善解人意。

老七抓起一瓶酒,一口气喝完:“这几天手头有点紧,昨天与人约好去玩一把。我本想玩二三个小时就走,五点之前肯定能回来参加晚上的饭局。没有想到运气特别的差,连着输。越输越想翻本,结果输的更惨。”

“不对啊,老七,你的手艺不至于这么背,”光头道。老七玩牌就好像家门口守着池塘的农民,没有菜鱼杆一拎就有那样,没有钱了,往赌桌上一坐,大钱不敢说肯定有,零花钱绝对没有问题。

“我也觉得奇怪,今天运气怎么会这么差。莫非他们在出老千?仔细一留意,这几个东北佬果然在做手脚。我要他们把赢去的一万多元钱吐出来,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然,我的老大分分秒秒灭了你们。东北佬说‘你的老大是谁?”我说,‘看你们来这里也不是一天二天了,知道八大金刚吗?我是其中的老七。’东北佬愣了下。这时,徐根宝走了进来。对东北佬说,‘他的老大早已成为纸老虎了,圈在一个吃饭不化钱,生病有人守候,二十四小时还有当兵站岗的地方。’”

“那个徐根宝是谁的小弟?”光头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人,估计是哪个老大的马仔。

“原来是杨南的马仔,去年杨南不是被判了吗,手下也就树倒猢狲散。估计和东北虎混到一起去了。”老三道。

“东北佬听徐根宝这么一说,立马蛮横起来。说‘你叫老七?那我们在座的是什么?个个都是你的老大。威虎山在我们东北不在你们南江。东北虎、西北狼,你们江南是绵羊。你的老大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他们真的这样说的?”光头脸抽搐了下,眼里露出一股寒气。

“是的。我当时想,输钱不要紧,但这样说老大,我就要和他们拼命。于是就打了起来。”

“为什么不打电话我们?你当自己是霍元甲?”老三立马觉得自己这话白说,进了赌场,手机是由有专人统一保管的。

“难听的话还有呢?”

“妈拉个巴子,赌场在哪?”光头脸上聚结起一股杀气。

“大理。”

“你带路,弟兄们,走!妈拉个巴子,砸了他!”

老三对几个小姐道:“都给我在这老老实实等着,我们很快就回来。”

这里到大理十来分钟,三分钟结束战斗,半个小时后就可以回到这卡拉继续OK。老三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三国里酒还温着,已提着华雄人头回来的关云长。

八个人一股风似的冲向停车场。三辆车马达轰鸣,风驰电掣朝大理扑去。

车到郊外,光头发现雪亮的路灯杆上有一只圆形的监控不时地转动着,他知道这是治安监控,开出一百多米后,停下了车。

“老大,怎么啦?”

“老二、老三叫你们车上的人下来,去边上的农田拿些烂泥巴把车牌糊上。”

车牌号码被烂泥巴遮住后,继续向前驰去。

以前的郊外,到了晚上就黒漆漆的,少见行人。现在路灯通宵地值班,虽然是晚上九点多了,但不时有摩托车、电瓶车、轿车穿梭。一辆摩托车与轿车快擦肩而过时,司机没有戴头盔,火红的鸡冠头特别显眼,老七定晴一看,哈哈!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徐根宝:“老大,就是这王八蛋,徐根宝。”

宽大的切诺基灵活地原地一百八十度调头,抱死的轮胎与硬路面急促摩擦时,发出吱吱尖声音,冒出股股白烟。后面紧跟着的两辆车差点追尾,好在开车的人都是常玩车的,年纪轻,反应快,老大的车往前冲的时候,他们也调转车头,跟了上来。老大的车超过摩托车三十多米后,一个急刹横在路中。摩托车也一个急刹,连人带车翻倒在地。没有等着他起来,先是三四人,继尔七八个人已把他团团围住,手中拿着的不是一米长的镀锌管就是长砍刀。

老七冲上去,一把拎起徐根宝,“啪,啪”两个耳光。

“妈拉个巴子,你竟敢埋汰老子,活得不耐烦了。”光头朝踉跄着朝自己方向倒过来的徐根宝腹部打了记沉重的下勾拳。徐根宝立即弓成一团,嘴中发出痛苦的声音。

“给我打!”光头下令道。

血液中流淌着酒精的年经人,棍刀雨点般落下。不一会,徐根宝就倦缩着一动不动。

老三上前用手指在徐根宝的颈动脉上试了下,走过来附着光头的耳边:“老大,可能死了。“

光头怔了下,随即大声道:“你小子欠我们的钱不还,别以为装死就躲得过去。过几天还要找你。”

说着,手一挥上车。红色的尾灯一闪一闪,三辆车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城郊东钱湖边有一个三米高灰色围墙围着的院子,大门看上去不怎么起眼,走进里面,别有洞天。占地近五六千平方的园子里,假山边上一亩左右的池子游弋着的鱼,价格最便宜的也要二三千一条,贵的四万多。小桥流水两边是修葺成各种形状的花木,一幢米黄色的三层别墅掩映在参天的大树中。

客厅中意大利小牛皮咖啡色沙发中坐着一位很难一下判断出年龄的男人。乌黒的头发往后倒,略微消瘦的国字脸,五官如刀砍斧削,虽然看去刀工不精细,更没有打磨过,显得粗糙,但一看就是纯爷们,别有一番男人的阳刚魅力。他就是江南镇委副书记、江南集团的掌门人周建文。他看去是在看电视,但显得心不在焉,高清大屏幕电视购物画面中,一对男女没完没了地反复推销着玉器。外面传来消防车有节奏的“呜哇,呜哇”警报声,周建文脸上闪过一丝不安,虽然,稍纵即逝。现在的消防不再是过去单一的灭火,还担负着各种应急救援,最常见的是交通事故,大点的交通事故现场,必然有消防的身影。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昨天听到消防车的警报,一点反应也没有,今天却从心底涌上一股担心。莫非,这就是牵挂?

他很想打个电话问问儿子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家。但一转念,不由苦笑了下。儿子根本没有带手机,他的那些小兄弟虽然有几个见过面,但没有他们的手机号码。

前天,突然想儿子了,于是就往省城打个电话,得知儿子的假释中级***已作出裁定。今天中午儿子回到了家里,换上家里的衣服,父子间话没说几句,就开着大切诺基出去与小兄弟团聚去了。

外面又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这声音尖亢,一阵紧接着一阵,绝对不是消防那种声音拖得很长的警报声音,是警车而且是公安警车的警报声,听去好像还不止一辆警车。***、检察、国家安全局的警车,不会像公安那样动不动就警报呜呜叫,即使叫也只有一二辆车,晚上他们的车基本都趴在院子里,只有公安的警车大部分还像出租车那样满天飞。好几辆警车警报不断,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案。

这时手机响了,周建文扫了下电话号码,陌生的,马上按掉。这年头,骚扰电话满天飞,去年的省人大会上,自己还专门写过一个议案,要求有关部门从源头上采取措施,杜绝公民个人信息外露。有关部门也曾专门回复,说会采取有效措施。可是,还是涛声依旧。

手机又响了起来。周建文看都不看又按掉。停顿片刻,手机又顽强地响了起来,就像贝多芬《命运交响曲》中的敲门声,执着、坚韧不拔。

周建文接起了电话。

“爸,出大事了。”

周建文心头一紧,喉咙发干,努力平稳着语气:“别急,慢慢说,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出交通事故把人撞了?你自己没事吧?”

只要儿子没有事情,其它的就不是事。

“可能把人打死了。”

“嗡”地,周建文头脑顿时一片空白。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现在不是问怎么会把人打死的时候:“你现在什么地方?”

电话中沉寂了下,随即响起“在工人路与南市街的十字路口。”接着补充着“广告牌的后面。”

“你听着,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派人过来送你出城。还有,我会送一笔现金过来,让你的小兄弟离开,走的越远越好。”周建文随即拿起另外一个手机,发出一连串的指令:“你立即准备一辆车到工人路‘梦娜牛奶’广告牌边上接上启明,一直往北开不能停,路上随时听我的指令。”

周建文正要合上手机,突然又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吩咐:“把你的信用卡带上,交给启明。”

随即拨通另一人的电话:“立即来我家里。另外,你叫保卫部马上打听一下,今天晚上有什么大案发生,越详细越好。”

好像听谁说过,原子弹的威慑不在于爆炸后,而在于在发射架上不知什么时候发射,爆炸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既然事情已出,周建文的头脑反而平静如水。

犯了案子,逃为上。老祖宗三十六计“走为上”几千年来依然青春,效果依然那么令人显著,因为这是实践一再证明了的真理。如果没有其它更好的路可走,先逃再回来自首,连严酷的刑法都得礼让三分。但,这次不一样,人命案子,回来就是死路一条。至于走到哪里,周建文不用思考就想到那遥远的北方,天高任鸟飞,地大能回旋。远方没有诗。远方有像围棋中的棋眼。那是十多年前就落下去的一枚棋子。这本是为万一自己面临绝境出走而布下的,结果自己没有用上,儿子倒先用上,像一国两制原来是为***用的,结果香港先实施。至于接下去的一系列问题,以时间换空间,就能一件件地落实了。比方,因为服刑,身份证被公安收缴,现在出门没有身份证可以说是寸步难行。要解决身份证的问题,需要点时间。还有钱的问题,原来最不成问题的,现在也成了问题。虽然,不像李嘉诚家里有上亿现金,但几百万还是随时拿得出来,问题是现在社会已是连信用卡都已快淘汰的时代,谁出门还带上几百万现金。人命关天,公安一定会当成一回事。如何把他们破案的时间像皮筋那样拉长再拉长,如何把案子的性质像《水浒传》中武松故意杀潘金莲变成过失杀人那样,专业的事情需要专业的人来处理。

想到这里,周建文拨了个电话:“罗莉,公安局长的人选定了没有?”

“周先生,按照有关规定,县以上公安机关的领导,实行双重管理。人事上,上级公安机关下管一级,也就是说当地党委确定的人,要经过上级公安机关的同意,才可办理任命手续。同样,上级公安机关推荐的人,也要得到当地的党委同意。现在是一共四个人选,分别是青江市公安局的刑警支队长、琴北县副县长、公安局长,梅城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原来的公安局的政委以及我们的人。考察的程序已经走完,接下来的就是青江市公安局和我们高通市委协商。”

“现在,公安局长对我们至关重要,我的态度是志在必得。所以,接下去你把手头能放的工作全部放下,集中精力,不惜代价,保证我们的人上去,”周建文觉得后面的几句话,语气硬了点,于是软了些道:“拜托了!”

大理命案现场,刑警们在各自忙碌着。一辆警车驰来,下来了高通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刑事犯罪侦查中心主任李刚,问小跑过来的刑事犯罪侦查中心一大队的大队长包林海:“情况怎么样?”

“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徐根宝,本地人,现年三十一岁,无业,有盗窃和赌博前科。死因是砍刀砍断了颈动脉,初步结论是,仇杀。”

李刚走到尸体边,蹲下来仔细地察看了下死者身上累累伤痕,说:“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要下这样的重手?嫌犯至少三人以上。犯罪嫌疑人有对象锁定没有?”

“暂时还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消息。我已调取案发前一个小时的沿途监控,技术中队正在组织人手研判。另外,派出所在调查受害人今天活动的全部情况,还有走访组在附近村庄寻找目击证人。”

李刚围着公路上的汽车飘移痕迹,反复看着水泥地上发黒的轮胎印迹,对大队长道:“嫌疑人很有可能是开车过来,发现受害者应该比较突然,所以有一百八十度的原地调头。车辆应该是大排量的越野车,你看这轮胎痕迹。”

这时,大队长的手机响了,他听了下说:“通知交警大队,马上调取这几辆车的信息。”说完转过身对李刚道:“他们从监控中发现三辆车有作案的嫌疑,车牌上都糊有烂泥巴。车辆可以看出一辆是大切诺基,另外两辆分别是广本、尼桑。”

“有点意思了。我们市奔驰、宝马、路虎等豪车烂大街,听说在县级市中豪车的拥有量全国第一。大切,平时却看到不多。从车胎的痕迹上看,应该是4.0以上大排量的车,而且进行过飘移。喜欢切诺基吉普车的人中,除了有钱,主要是两类人,一是户外运动的爱好者,还有一部分是军迷,”说到这里,李刚想起了一则轶事:艾森豪威尔曾经说过,“美国靠三样东西赢得了二战,登陆舰、C47运输机、吉普车。”马歇尔更直接,“jeep为美国赢得胜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吉普在战场上,对美军像狗一样忠诚,如骡子一样强壮,又如羚羊那样机敏。二战期间,德国的特种部队神出鬼没,盟军风声鹤戾。一队美国士兵被法国军队缴了械,原因是,这些美国大兵居然没有一辆吉普车,一定是德军冒牌的。

“李局,交警大队反馈过来的信息,广本和尼桑车牌是假的,大切的车主信息是,”他停了下道:“周启明。”

“他不是因为故意伤害罪在监狱服刑吗?如果我没有记错,他还有一年零几天才可以出来。”

“会不会是车子被盗,或者是套牌了?”大队长也觉得这事有点儿蹊跷,像周启明这样的公子哥,人在监狱,他的车是没有其它人会去开的,况且,他家里有的是豪车。

“你分析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大,且不说他只有一年多刑期没有必要越狱,就算他想越狱,现在监狱的人防和技防,就是最厉害的特种兵也跑不出来。不管怎样,提取的现场车胎痕迹与周启明的‘大切’先做个比对。如果对上,就把车作为作案工具的证据先固定下来。”

大队长的手机又欢快地响了起来,他听了下,脸上浮起惊讶:“走访的人来电话说,有目击证人反映是周启明带人把受害人打了。”

“如果真是这样,在押犯人出来杀人,这在美国任何一家媒体都是头条新闻。会不会晚上光线不好,看错了人?”李刚道。

在刑事证据方面,目击证人的证言是最不可靠的。省警察学院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学生在上课,突然冲进来两个持枪歹徒,喝令大家把钱交出来。随即,老师要学生把歹徒的面貌特症写出来,结果五花八门,甚至有人连歹徒的姓别都写错了。

“证人说,周启明剃了个光头,站在一辆很大的越野车前门的踏板上指挥。”

有这两个细节印证,周启明作为本案的嫌疑人,基本上可能确定。但,他怎么从监狱里出来?与受害人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连串的问号。李刚看了下手表,快凌晨一点了,现在与监狱方面也联系不上。当务之急尽快找到周启明。

“你马上去把目击证人的笔录固定好,然后,带上笔录去省厅办手续。我呢,看看能否与周建文联系上。如果能联系上,也许能了解到一些信息。另外,作为在押的犯人,是没有身份证的。现在没有身份证,他想跑,唯一的选择是汽车。通知指挥中心,立刻在各路口设卡。”

发案几个小时,就锁定了嫌疑人,李刚与大队长却丝毫没有喜悦,反而心中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空荡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们自己也说不上来。

红与黑---较量

  • 作者: 徐舒
  • 类型:都市
  • 已完结

作品两条线交替进行,明线是以侦破一起服刑罪犯指挥杀人案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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