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被推上擂台时，忍不住抬头看向高坐在观众席的江婉清。
我们救出纪涛后，她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出去顶包。
为了生存，她替我签下生死状，让我上擂台。
“纪涛身体一直不好，我总不能让他冒险，你皮糙肉厚的，挨几下打又不会死。”
“再说，给你整形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此刻，她挽着纪涛的胳膊，亲密地靠在他身上，两人紧紧相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笑得很开心，脸上洋溢着娇羞。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对面的大汉挥舞着拳头，击中我的腹部，脚尖踩在我的右手，不断碾压，剧痛袭来，我试图从江婉清脸上寻找一丝后悔。
然而，我只看到了她的责骂。
“魏延安，你是狗吗？一直在地上爬不起来，等着舔人家的脚吗？”
“你还算男人吗？你连纪涛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我努力睁开被打肿的眼睛，透过血红的液体，只模糊地看到江婉清搂着纪涛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与他亲吻。
心中的弦终于断了，体内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
当我被人拖下擂台时，江婉清正好走到我身边，她一脚踩在我的脸上，满脸厌恶，“用纪涛的脸打成这样，真是丢人，你不如死了算了。”
我忍受着身心的剧痛，用尽全力抬起手，拉住她的脚踝，“救我。”
我只想活下去。
她缓缓蹲下，一根一根地掰开我的手指。
嘲讽道：“救你？我恨不得你去死。”
“你就好好吸取教训吧。”
这是江婉清第一次对我笑，笑得那么残忍，看着我被人拖走。
这也是最后一次，因为被拖走后，我遭受了残酷的毒打，各种酷刑降临在我身上。
最后，我被一枪爆头。
我的灵魂离开了破碎的身体，飘到了妻子身旁。
她环抱着纪涛的脖子，双腿缠绕在他的腰间，泪水滑落，脸上却洋溢着激动和庆幸。
“涛哥，我差点就失去了你，幸好老天有眼，让我把你救了出来。”
这种亲昵，这种依赖，我从未在她身上见过。
江婉清对我，从来都是冷眼相待。
她觉得和我有任何身体接触都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事。
更别说为我流一滴泪了。
原来，她在爱的人面前是这样的。
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的妻子。
他们沐浴在阳光下，路过的行人都会笑着赞叹他们的恩爱。
而我却代替纪涛躺在永无天日的地下室。
两人在街上闲逛，用我的卡买了不少东西。
用餐时，纪涛看似不经意地提起我，抓着江婉清的手却越来越紧。
“婉清，不然我们给延安带点东西过去，让他代替我受苦，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江婉清一愣，脸上露出厌恶。
“干嘛突然提起他，听到他的名字我就恶心，你看他今天多没用，被几拳打倒就爬不起来了，还好意思让我这个女人救他。”
“你别同情他了，他根本不是真心想帮你，如果不是我以死相逼，他都不会来这一趟。”
纪涛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婉清一把捂住嘴。
“你不准帮他说话，刚才他在擂台上还一直瞪我们呢，我知道你心善，但不能以德报怨啊。”
这些话像细针一样在心上轻轻一扎，不痛，却让人难以忽视，那种微妙的痛感在全身蔓延，让人从头到脚都不舒服。
以德报怨。
到底是谁在以德报怨啊。
这些年来，我为江婉清付出了一切，只要她开口，我都会去做，她却毫不在意。
她只在意我刚刚瞪了她几眼。
是我太傻，把满腔爱意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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