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报先生教养之恩，我女扮男装随他从军，护他多年。后来我被俘，他却在城楼上笑意浅淡，波澜不兴。数月后再见，我已是敌将宠姬。他向我招手：“回来吧，月儿。”1我在廊下百无聊赖地望着月亮。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先生此番游学已有数月，因临行前我贪玩爬树，摔伤了腿，先生吩咐我在府中养伤，说什么也不肯带我同行。我还从未与他分别这般久，以后说什么我也不会爬树了！先生终于岁暮归来了，我兴冲冲跑了出去，方与他说上几句话，他便抽问起我的功课来。我自觉跪在地上，嗫嚅道：“先生切莫动气，我知错了。”先生面色铁青，他训我的时候总是一改往常的温和。“我教了你这么些年，诗词歌赋，经学子籍，你是一概不通。只知舞刀弄枪，翻墙弄瓦，你这般不学无术可对得起我的教诲。”自我跟着先生起，他便从识字开始教我。然而我资质驽钝，饶是先生这样的高人给我传道授业，我仍是学的一塌糊涂。但对剑术却是兴趣颇丰，先生也不反对我习武，常揶揄我，若是男子，定是位小将军。然而我又不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公子，何必文武双全。习武还能强身健体，读书有什么用，能吃么！我心里想着，便如是说了出来。“你就不能存些高远之志吗”，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什么高远之志的，我可没有”，我又好奇道：“那先生的志向又是什么呢？先生满腹才学，为何不入朝为官？”他似笑非笑，只言时机未到。2这样其乐融融的日子过了两年，那个时机终究是到了。梁王来访。我原是不知他身份的，只偷偷在门外听得先生一句：“为图梁王之志，臣愿效犬马之劳”。语气并不激昂，但异常坚定。衡帝齐昱横征暴敛，荒淫无度。其母张太后把持朝政，玩弄权术。以至于民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各地藩王纷纷反叛，借清君侧的名号兴兵盛都。中途却同室操戈，相互征讨起来，天下大乱。数年间，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梁王听闻先生有逸群之才，特来请先生出仕，与他共谋天下。出兵前事物繁杂，我时常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先生。就这样又过了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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