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琉璃洛隐无广告阅读 落花无意惹仙君小说APP内阅读

时间:2021-09-10 19:33:09

这本已完结小说落花无意惹仙君主要是描写尹琉璃洛隐的事情,作者一九七二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中。青梅竹马订下的娃娃亲,本以为会顺理成章的结婚,没想到结婚前夕,未婚夫竟然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尹琉璃表面上看起来并无异样,可内心还是疼痛难忍,失去了爱的人,她觉得生活居无定所的漂泊未尝不是件好事。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直都在这船上,靠不了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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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试读

琉璃在陆瑾天的搀扶下出了房门,一眼就望向船头,桅杆高耸多帆林立,整个船身都沐浴在月光下,好似镀上一层银帛,船头形如龙口,仿若正朝天嚎啸,傲然的踏碎了银色的波浪。

“这是我的船!”

本应该是傲气十足的话,在陆瑾天说来,却带上糜华气息。

琉璃收回目光,淡淡一笑道:“不错。”

皇家的沙船!

仅仅只有一眼,她便识得。

“我带你去正厅。”

陆瑾天扶着她往船外的螺旋楼梯上走去,楼梯环绕着巨型圆柱,而这上面支撑是只一间大厅,距离地面数丈高。

琉璃走上去,裙裾迎风而舞,门是虚掩,随着海风,隙间有烛火倾斜出来。陆瑾天推开门,正中墙上雕刻着牡丹花开图,端的是富丽堂皇,图下铺着高软枕垫,两旁候着***,各个肌肤胜雪,尽显香艳妖娆。

陆瑾天扶着琉璃同坐于软榻上,随后令侍女奉上美味珍馐,耳边随即响起筝簧笙箫,数十***随乐起舞,纱裙荡漾,轻盈无骨。

“公子果然好享受。”

琉璃环视一周,这皇家之船当真糜华。

“姑娘可会舞蹈?”

琉璃回身,见陆瑾天斜倚在高软枕垫,手持夜光酒杯,抿一丝甘醇,极是享受。她便笑了笑,答:“剑舞倒是会一些。”

陆瑾天命人拿出宝剑,递于琉璃。

她看过一眼,便接过:“为报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就舞上一曲,还望公子不要笑话。”

琉璃的眼底自带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狡黠,缓步走至舞池,冰蓝色的纱裙流荡在脚边,似云一般地轻飘。

她挥出宝剑,只做一瞬,如残春般的雪光闪过,泛着幽冷的光。

剑虽寒,可美人纤楚,琉璃一身冰蓝裙衫,淡妆眉黛,却难掩娇媚悠然,长剑一舞,含笑脉脉,剑雨纷飞,犹如万马奔驰,女子嫣然,自有一段风姿绝色。

陆瑾天看着,看她舞出蝶影翩芊,一抹笑意浮上嘴角,漾入眼底的最深处。

琴音呢喃,似湉湉流水,一曲即终。

陆瑾天垂下眼眸,夜光杯中澄澈的美酒在慢慢回旋,芬芳的酒香悠然升腾,忽而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眼底银光一闪,琉璃手中宝剑突然寒凛凛地压到他的脖子上,舞乐声戛然而止。

陆瑾天眼皮略略一抬:“都舞起来,我可没有吩咐你们停下。”一声令下,舞乐声随即又响起。

“公子好定性。”

“是姑娘没有杀气。”他又坦然自若的抿一口酒。

琉璃微微一笑,垂下手中剑。

陆瑾天问:“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琉璃,尹琉璃。”她吐气如兰,笑得很得意。“你呢?”

“陆瑾天!”

他也没有一丝的迟疑,嘴角勾起一丝冷魅,他并不怕告诉她,这会倒更想知道她能玩出什么新鲜的花样,当真是好久没有这么刺激过了。

琉璃笑了笑,“陆”乃皇家姓氏,遂又抚了抚他的脸颊,像是逗弄一个孩子。

“真乖,姐姐饿了。”

对于这样的人,永无止境的猎奇感是对付他的最好方式。琉璃笑了笑,她总是能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是满意。

果不其然,陆瑾天心情更好,唤人奉上清粥,佯装殷勤端至琉璃眼前:“姑娘大病初愈,还是先尝尝清粥,也好养胃。”

又是清粥,琉璃不禁想起某个人来,问道:“陆公子可知方才在我房里的人,这会去哪了?”

陆瑾天忽然咦了一声:“你是说那位南宫神医?”

琉璃见他说是神医,唔了一声,随即也胡乱地点点头。

陆瑾天随即吩咐侍女将翼宿请来。

不消一会,翼宿走来,琉璃招呼他坐下,陆瑾天吩咐上酒,翼宿却让人给自己换上了清茶,陆瑾天一声笑了,笑声中充满嘲讽之意:“神医莫非不饮酒?”

翼宿没有答他,把着茶盏纹丝不动,陆瑾天见他竟无视自己的问话,大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可翼宿从来都是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轻摇着茶盏,澄澈的香茗在杯盏里边慢慢形成旋涡,清幽的香气悠然升腾,简单的动作徒然让陆瑾天升起一种妒忌来,从第一眼起,他就不喜欢这人!

琉璃自斟一杯酒,自是看着满意,想来他们不是一伙,就看得愈发快活,可正到兴味处,一阵脚步声纷至沓来,随之而来的是人声嚷嚷:“海、海盗来了,海盗来了!”

海盗来了?

琉璃本是喝着酒,听这一声却突地被呛到,曾经的海盗女王不幸落水,后被人救起,这会在别人的船上,被告之有海盗来袭,这滋味真是令人……悲喜交加。

陆瑾天见琉璃神色微变,自是以为她恐慌害怕了,便宽慰她:“你莫要担心害怕,这一切还有我!”

琉璃本就没有害怕,见陆瑾天信心十足,也就不想管这等闲事来,故而点点头表示方才的安慰很是受用。

陆瑾天出了房,***也瞬间散了,这会只剩下了琉璃与翼宿,一人一仙对着珍馐美味。

琉璃瞥一眼翼宿,他仍旧是悠然自得的品着他的茶,便找了个话题:“听说公子复姓南宫?”

可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他连眉眼也不曾抬起。

琉璃暗叹,这人委实无趣。

而这会船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想来海盗已经攻上沙船,遂起身,踱步至窗边,铺面而来的森冷和潮暗,让她微微皱眉,月光下,刺绣着红珊瑚的黑色旗帜刺进她的眸底。

红珊瑚?

琉璃微微松怔,这是有名的海盗船——红珊瑚!而它的主人是臭名昭彰的海盗之一——疯子顾卓!

一个月前,当琉璃还在海上的时候,虽与此人不曾打过交道,但关于他邪性作风却早有耳闻。

此人自大,却又极其喜欢易容,传言更是可以毫无破绽的易容成七八岁的孩童。

虽然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琉璃倒是一直很想会会这号人物。

她微微侧身,面对翼宿正色道:“你可别乱跑,我去去就回。”

“等一下,”翼宿终是抬起眸:“我同你一起去。”

这家伙,他倒悠闲!

琉璃笑了笑,拧了他的手臂一下,很是用力:“笨蛋,我这是去抓海盗,不是请你喝茶,不让你跟来,是为你好,当心送了性命。”

翼宿皱着眉,神仙本怕不这点疼,可这个被鬼宿造出来的身子和凡人无疑,冷暖疼痛尽是感受的贴切,再加上琉璃方才掐的这下子真的很痛,手臂上应该是青了。

琉璃看着他皱着眉,呵呵地笑了:“痛吧,外面的海盗可野蛮的很,不会我这般温柔。”说着,抚了抚方才掐住的地方,当真是装起温柔。

翼宿被她抚着倒也惬意,更是没离开的意向,琉璃见此招对他无用,反手点他穴道,叹了叹道;“你这人,当真是要硬来。”

说罢,她便翻身跳出窗外。

翼宿动了动,继续抚着方才被掐住的地方,似乎还琉璃留着她的温度,这不到两成的法力,对付凡人武功倒也绰绰有余。

琉璃来到甲板之上,看着敌人的船,那是传说中恶名昭彰的海盗船,形如螺,大而气派,通体暗红,故而得名红珊瑚。

眼前,海盗蜂拥而至,琉璃露出浅浅的微笑,一如既往的自信,但她并不恋战,脚下轻然一点,身影如飞花般飘然而去,稳健地落在红珊瑚上。

“呐,我就来找找哪一个才是疯子顾卓。”

琉璃轻轻地笑着,伸手按下耳边被海风吹起的发丝,不远处的沙船上还是一片乱战。

而这边倒是安静许多,只是在这可怕的寂静包围下,总会让人有些惴惴不安,到这倒称了琉璃猎物的心情。

而在暗处,翼宿一直跟着她,冥冥中露出一抹平静的微笑。

琉璃一直往船下方走去,直到舱底,尸体高度腐烂的味道灌注鼻腔,让人作呕,她深深地皱着眉头,本是习惯的味道,现已经不再习惯,这一个月当真是变了许多。

琉璃幽然一叹,不觉放慢了脚步,隐隐听见些哭声,这声音像是从咽喉中渗出来的,犹自强忍着。

她循声走过去,声音来自一个铁质的大型鸟笼,里面蜷缩着一个少年,似乎是感觉到有人走来,少年抬起头,扑地而跪,掩面哭泣道:“姐姐救救我。”

琉璃突然又微微笑,眼底却没有丝毫波澜。

少年见她并未回话,哀戚的声音愈发明显:“姐姐救我。”

琉璃好似很受用地点点头:“好,姐姐……救你。”

少年起身,只在眨眼间,铁笼就打开,他甚至不知道眼前的人在方才那一瞬做过些什么:“姐姐,你是怎么打开的?”

“秘密。”

琉璃将食指竖在唇边,笑的甜甜的,今天的心情好像会特别的好。

少年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他默默地走出来,微长的刘海似乎挡住了他的眼眸,似乎有些看不清。

船舱有些极其细微的窸窸窣窣声,若是平常人定是听不出来,但琉璃却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声音就好像从人的心头爬过,听得人脊梁发麻。

可突然听见——

“琉璃。”

身后一声唤,那声音像极了赫连锦,琉璃蓦然回头,那在身后的牢笼里竟真的关押着赫连锦!

“阿锦?你怎么会在这?”琉璃脸上凝一些讶然,几日不见,他清瘦了许多。

“我……”

赫连锦与她对视的一刹那,一字之后便哽咽起来,嘴唇颤抖不止,这些日子想来是担惊受怕。

“你莫要害怕,我这就救你出来。”琉璃快步走上去,迅速地打开牢门放他出来。

另一边少年也过来,笑意满满的说:“姐姐大恩没齿难忘,还望姐姐告知姓名,定当重谢。”

“哦?你打算如何谢我?”

琉璃饶有兴致地看着少年,他问道:“姐姐想要何种谢礼?”

“这艘船看起来不错。”

“是不错……”

少年一笑,琉璃让少年的眼光一瞥,不知不觉地打了个寒战,眸色飘忽到他的肩胛骨处,那里好似刺青了一个暗红色的……珊瑚?

倏然之间,一道翠绿的光线飞快串出,那是一条翠绿的毒蛇!

它以极快的速度扑向琉璃,似乎缠绕上她的脖颈,琉璃紧紧抓住蛇身,被顺势带飞了出去。

“琉、琉璃——”赫连锦颤抖着声音,勉强克制住了心头的恐惧。

“你是顾卓?”

琉璃的声音似乎也有些虚弱,少年微笑点头:“你倒知道的很多。”

但仅只有那一瞬,琉璃眼中杀气迸现,将毒蛇反手扔过来。白唇竹叶青已然死死缠住顾卓的胳膊,咬住他的手臂。

那毒蛇通体翠绿,绚丽异常,缠紧他的手臂死咬不放,顾卓的脸痛得惨白,半条胳膊已然发麻。

倏然间,他大喝一声,右掌生风震掉左臂,瞬间血飞四溅,所渐之处腥臭难闻,琉璃倒有些微微哑然,他竟是劈断了自己一只手。

而赫连锦惊愕全然不知道何缘故。

琉璃微微笑:“有点意思。”传说顾卓疯狂的很,这会瞧见了倒真有些意思。

“你究竟是谁?”他心里倏然间涌出这个疑问来。

可琉璃依旧微笑走来,一步一步似闲情散步。

顾卓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琉璃嘴角边的笑愈发明亮,他瞪着她,有种被羞辱的感觉。身体里的血似乎一下子就涌上来,那本来惨白的脸庞倏然像染血般红透,他的眼光开始发亮,亮得有些诡异。

他凌空而起,掌风有排山倒海之势,可琉璃脚下如影飘然,未受任何伤害,她依旧在轻轻地笑,像极了曼陀罗,毒香中弥漫着甜美的诱惑。

转瞬之间,琉璃手肘一收,长剑已然在手,剑凄寒若雪,极窄,又软,却锋利无双,一直以来被琉璃藏在腰间。

但那人好似并未看见她的剑是何处而来,以至于剑穿过身体时,他的眼睛还瞪着,死也不相信琉璃竟会察觉,竟会准确无误的出手杀他,他死也不信!

“我叫尹琉璃,记住了!”

可惜他已经听不见了。

当剑收回的瞬间,一丝笑意从琉璃的眼底缓缓浮现。

一笑取人命,何等的快意不羁!

“你,你,你……”

赫连锦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他万万没有想到琉璃会对一个孩子下杀手,还是如此的不假思索。

琉璃笑得好美:“呵,今天真幸运!”除去了海盗疯子,她女王的战绩上毫无疑问的又将多上光辉的一笔。

“你、你居然还笑?”赫连锦说话的时候,有些微微发抖。

琉璃看着他,表情有些复杂,方才几乎忘记了身边站着的是一个文弱书生,随即敛了笑,问道:“阿锦,你没事吧。”

“尹琉璃,你太恶毒了!”

赫连锦咄咄逼视住她,温玉般的脸,此时白得有些透明。

琉璃忽然感觉有一抹寒意从心底冉起,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无话可说了?

赫连锦冷冷地看她一眼,转身便跑开。而在冥冥中隐藏着的翼宿好似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眉宇间微微一拧,随即散去。

琉璃看着赫连锦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你那是什么表情,还是方才嫣然而笑,一剑穿心的尹琉璃吗?”

渐渐而来的声音,让琉璃暗自压下心头的叹息,转眼看见雪和洛隐。这对兄弟走来,琉璃有时候觉得他们不像是俩兄弟。

虽同为侠客,洛隐身上有着江南文士的潇洒和细腻,微扬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暖暖的笑意;而雪少爷像一把没有鞘的剑,精致俊俏的眉眼间总是透着丝丝傲气。

琉璃一笑:“你们兄弟倒是同进退,居然都被抓了。”

洛隐答她:“前些日子,海上起了暴风雨,船撞上了‘红珊瑚’,结果漏水,我们就想抢他们的船。”

“哦?失手被擒了吗?”

“怎么会!”雪白了她一眼:“以爷的身手,能败给死在你手下的顾卓吗?我本来是要打赢了,只是后来突然出现了一男一女,那男的身手诡异,不明来路……”

他小小年纪就资环自称为爷,这总让琉璃想笑,可见雪突地停住,眼底溢出怒火,遂也隐没了笑意。她自是看出,那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才是问题所在!

雪又问道:“倒是你,那夜暴风雨见你出了门,怎就不见了?”

“我啊,掉进大海了,后来被一艘沙船的主人救了,这会如你所见,沙船又被袭击了。”

“女人就是女人!”雪极为不屑地撇开头。

琉璃笑起来:“雪,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女人了?”

雪瞪了她一眼,懒得回答。

“琉璃,”洛隐顿了顿,他本是不想开口,但琉璃至今对赫连锦的离去没有动作,要知道,现在外面遍布的是海盗,“我去追阿锦回来。”

琉璃神情微震,瞬即恢复如常,却是没有答他,洛隐看他一眼,就追着赫连锦去了。

赫连锦呐……

琉璃一叹,无奈之声,让她看起来有些落寞,这样的感觉,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笑意暖暖的少女身上,因为她从来都是自信戏谑,可如今她眼中的怅然融入凄寒的月光里,翻卷成点点滴滴的痛,原来这没有了笑容的尹琉璃,比满地流淌的鲜血还要冷。

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

“走吧。”

蓝色的裙摆随身而动,琉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露出了那抹自信嫣然的笑靥,不管此行是否理智,既然来到了这大海,她尹琉璃就不会狼狈地回去!

琉璃和雪又回到沙船上,一艘小船趁着混乱偷偷行远,上面都是些方才在大厅里面的***。

琉璃无意的凝蹙起眉心:“陆氏王朝还是一样的糜烂。”

“怎么样都和我们无所谓,不是吗?”

雪的反问让她嘴角边泄露出的一抹嫣然而残忍的痕迹,转眼静观一群海盗和陆瑾天的护卫队厮杀在一起,一瞬之间叫嚣声、激吼声响彻夜空。

无论任何时候,正义永远属于强大,即便一边是恶贯满盈的海盗,一边是恶名昭彰的皇室,都一样!

可问题是那“红珊瑚”的主人顾卓向来行事怪张,能擒住他,并能操控“红珊瑚”大举来犯,这人定不简单!

这会入侵的海盗蜂拥而上,雪挥剑而出,黑色的剑身映上月色,百步之外都可以感受到它的寒气,那便是名震江湖的宝剑——苍凌!

森冷的寒芒一爆,仅就在一瞬间,已倒下了数十人,琉璃看一眼雪少爷的侧颜,嘴角不觉微微上扬,他的剑术又精进了。

就在琉璃转眸的刹那间,一点寒光,直奔向雪的心口,来人的剑够快,也够虚幻,但尹琉璃也不是别人,她的手滑向腰间软剑,可脚下却被那人晃过去,琉璃一怔,有人竟在轻功上赢得她,而且还是如此的不费吹灰之力!

不过好在琉璃方才那一势,虽只有一瞬,却是给了足够的时间让雪躲开那一剑,待他站定,蓦然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喝道:“又是你!”

琉璃微微一怔,莫非这人就是雪少爷方才所说到的神秘男子?

她的眼不禁微微眯起,可惜那容貌被掩在月光的阴影里,看的不真切,但却能依稀感觉到压倒一切的凌厉气势。

“你居然逃出来了?”

听着那人似问非问的藐视,一股怒火从雪的心底窜到眼底,他提起苍凌剑,黑亮的剑光,映着他寒芒傲气的眼:“找死!”

眼见苍凌刺来,那人却不慌不忙,闪身躲开,不留半点余地给雪转势变招,雪有些急,还要动手,让琉璃一下子拉住,用手肘撞他一下:“别意气用事。”

雪瞪她一眼,随即挣开她的束缚,但也再也没有动手。

而就在琉璃走近的这几步,倒让她瞧清楚那人,他一身素衣迎风而立,眼神倨傲,与雪那孤冷的傲气不同的是,此人是狂妄的傲,像极了睥睨天下的王者,无形间就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让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难怪二人会相看两厌,都是同类人。

琉璃笑了笑,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能这般意兴阑珊。

那人眸色微微一凝,低语了两字:“红莲……”可那声音却轻的没有任何人听见,即便是站在最近处的琉璃也不曾有任何的察觉。

琉璃见他倏然转身,脚下清风,竟就这么离去了,强大的压迫感也在一瞬消失。

“真是奇人。”

雪却对她的感叹极为不屑地冷哼。

琉璃不禁摇头一笑,本想逗趣他几句,可突然就听见赫连锦的惨叫。

月光之下,大刀寒芒,一瞬便贯穿洛隐的身体,琉璃微微一愣,洛隐身后护着的正是赫连锦。

雪箭步飞奔,苍凌宝剑破风而出,剑势连绵,挡在面前的海盗纷纷倒下,在一片的血红中更衬着赫连锦面色苍白。

“洛隐!”

琉璃扶起洛隐,点穴止血,看着他一身殷红,仿若盛开的火莲,倏然觉得心跳缓慢的半拍,这可是她视为手足的兄弟!

赫连锦惶恐地看着这一幕,直呼:“这不关我的事……”

“要不是你混头小子乱跑,洛隐会被区区海盗给砍中?”雪的脸色有些难看,紧握住苍凌宝剑,指关节有些泛白。

赫连锦弱弱地摆手:“我、我没有让他救我。”

“啪”!

琉璃突然起身,深深地掴了赫连锦一个耳光。

白芒的月光洒在海面上,午夜的凉风惊得赫连锦眸色颤动,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脸,犹然的震惊望尹琉璃,说不出话来,记忆中的她乖巧可爱,什么时候变了?

居然……居然还敢打我?

琉璃也静默的看他,眼神冰冷如星月,神情如雪雕玉琢一般,脸上还有少许血迹,怕是方才搀扶洛隐时留下的。

这样的尹琉璃是赫连锦从未见过的,他第一次觉得,琉璃就好似一场凄迷而神秘的梦,心里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这是我的错,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再因为你而丢了我兄弟的命!”

琉璃的声色平缓,字字说来却有如三九寒冬,惊住赫连锦的心。

就连海风都好像有些萧瑟。

“哟,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远处,陆瑾天就好似在看戏一样慢慢悠悠地走来。

琉璃见是他,便笑了笑:“是我朋友,还请公子帮助。”

陆瑾天面对她还是大度和温和的,看那人快断气,但还是命人叫来御医,赫连锦瑟瑟地站着,琉璃则和陆瑾天闲聊几句,直到御医摇摇头,神色很不妙。

雪有些急了:“什么意思?”

御医答:“无药可救。”

一刀贯穿身子,这是所有人都见到的事实,御医的答案似乎也存在预料之中,但是……

琉璃紧紧握住双手,这可是她最重要的兄弟!海风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气质谪仙的神医。

“等我!”

琉璃匆匆而去。

夜风凄冷,海雾氤氲。

琉璃奔跑在甲板上,方才,若不是她扬手打了赫连锦一巴掌,他怕是已经成了雪的剑下亡魂。

不过,这也怨不得别人,雪的孤傲让他不会去在乎任何人,除了他的兄弟,而如果洛隐当真有什么,她尹琉璃也定是第一个不会饶过他,即便那个人是赫连锦,也绝不例外!

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一些,她回到方才的大厅,如果能找“神医”或许洛隐还有救,可她却没有见到被点穴的翼宿。

外面尚且还有海盗劫杀!

“那个呆子!”

琉璃一跺脚,推开窗户准备从高处跃下时,看见翼宿好像在船后方,那抹淡青色的衣裳在黑夜中格外打眼。

琉璃跟过去,翼宿果真在那里,而站在他身前的是一男一女。

月光淡淡的勾勒出女子的身影,一湾黛丝被白色缎带挽起,素白衣裳衬出她美若嫡仙的气质,月光散落她肩头的唯美,宛如梦里看花,氤氲的清纯点缀着梦的光华,任何的装饰于她而言只是多余的累赘。

琉璃不禁感叹,红颜好美!

恍惚之下,听她说:“……我们呐,正好遇见‘红珊瑚’为非作歹,后又听说无辜百姓说,这沙船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四处抓获年轻女子来玩乐,我们就赶来,哪想到你居然在这里。”

这声音好似是直接在琉璃的脑海响起,悠然若仙,使得她不禁恍然,原来如此!不知怎的,琉璃就相信了那女子的这番话,仅仅只凭刚刚的只言片语。

“是吗?”但翼宿显然不信。

“那是当然了,你应该信我。”带着微微的笑,她的声音柔得像月光一样。

“你居然怀疑柳宿?”

柳宿?

琉璃微微一愣。

本在那女子身边的人突然走出一步,正好落在月色下。竟然方才在甲板上与雪交手的男子!

而翼宿一直面无表情。

可那人继续瞪他,翼宿继续坦然自若的予以无视。

柳宿看了看一脸淡定的翼宿,再看看旁边杀气腾腾的神秘男子,像极一个任性的孩子,她笑了笑,水袖扬起,挡住神秘男子的视线。

“星儿,这是我们的不对,是咱们扰了他英雄救美的计划,他自是高兴不起来,”柳宿转眸将翼宿看着,笑意极浅,略有狡黠:“我记得那女孩叫……琉璃。”

琉璃一愣。

今夜的稀奇事委实多了。

翼宿的口气似乎有些不耐:“事情做完之后就快些回去,不要让‘那个人’疑心。”翼宿的口气似乎有些不耐。

“放心,”方才还瞪着翼宿的神秘男子,这会竟安慰似的哄着他:“朱雀很好对付的,你尽管去做你的事就好。”

朱雀?

琉璃暗自思量,却不记得在江湖上有这号人物,不容她多想,又听见柳宿说道:“我的轸儿竟也会安慰起人来,真是长大了。”被称之为“星儿”的男子,一张俊脸瞬间红了个透。

翼宿不禁莞尔,天界第一战神,南方朱雀七宿之星宿,竟被同为南方朱雀七宿的柳宿给吃得死死的。

星宿见他笑了,便又瞪他,脸上不由露出窘迫的神情,像个孩子一样。

柳宿笑了笑:“我们先回,之前被抓的百姓也逃了,这纷争随后也会散了。”

翼宿点点头。

柳宿不经意间向琉璃一瞟,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琉璃突然有种被发现的错觉,可柳宿却不作声响,招来了星宿:“星儿,回去了。”

随着语音落下,两位天界上仙神奇般消失在月色里。

被发现了?还是没有?

琉璃不禁疑惑,但看着翼宿要离去,便跟了出来,翼宿见是她,停下脚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看样子,他没有发现。

“有事?”

琉璃突然想起洛隐来,这不知不觉间竟是耽误好些时间,她急急拉过翼宿,道:“救人!”

行色匆匆的琉璃带着翼宿在甲板上奔跑着,月光将一层银雾般光芒撒满大海,哭泣的海风划过风帆,似乎在为战乱的结束而做最后的鸣响。

当琉璃回到方才的位置时,洛隐的身边已经聚集好些人,翼宿看一眼昏迷的洛隐,眸色似深潭一般的波澜不惊。

琉璃转眸看他站在月光下,周身好似泛起一片银白流光,如仙似梦,不禁忆起方才的两个人,他们当真是朋友,都是如此的不真实。

翼宿突然说:“将他抬回房间,我自有方法。”

陆瑾天微微一愣:这人当真是神医!

雪也似乎有点希望,不待多想,众人合力将洛隐抬回房间,翼宿忙着调配疗伤的草药,赫连锦则站在门外愣愣地看着琉璃,可此刻她也只能在他面前缄默不语。

待翼宿准备齐全之后,他让众人都出了房间,雪起初不乐意,但在琉璃的劝说之下,只好退在门外等候。

雪看着紧闭的房门,喃喃地低语:“那个人能治好洛隐吗?”

“不会有问题。”

可雪仍旧担忧地看着房门,似乎并不相信琉璃的话,方才那可是一刀刺穿身子,当真还能治好吗?

但此刻,他又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一脸无措。

房内。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浓重的药味,翼宿站在床边,看了一眼洛隐:“我这点微薄的法力,应该可以留你一命。”

他微微阖上双眼,凝神运气。

霎时,房内烛火熄灭,黑暗中,一团金色的火焰在他的胸前冉冉升起,带着股氤氲从他胸口流出,光芒大增,化作了一簇近乎透明的纯白融进了洛隐的体内,整间小室在瞬间被仙气的华光所笼罩,又在瞬间如同星火在灰尘里湮灭,一切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房内,依旧烛火摇曳,翼宿的额头上微微渗出细细的汗珠来,洛隐这会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翼宿没做休息便将房门打开告之众人,雪谢过后,进了房间。而他则往回走,神情淡漠得仿佛是戏外之人。

“等一下。”

琉璃突然喊出三个字,看他停下脚步,侧身瞧着自己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懂为什么要叫住他。

翼宿见她迟迟未说话,回过身就走,待他回到房内,明亮的眸子稍稍黯淡下来。

记得鬼宿说过,杀妖除魔倒是可以,没想到救人竟这般损元气,不知道这个身子还能撑几次。

突然,身后的门被重重地推开,翼宿微微侧身,却是看见琉璃走进来:“你怎么来了?”

琉璃看他脸色有些白,额头上微微的有些汗意,便问:“是不是救洛隐的缘故?”

“你不要多想,我没事,倒是你,怎么来了?”翼宿的语声隐隐透出疲惫。

“我也不知道……”琉璃笑着叹了口气,刚刚瞧他出来的时候,面色有些发白,就跟过来。

房间里静静的。

眼前的男子总有种熟悉,却又不熟悉的感觉。

不经意间变紧紧地盯着他。

可翼宿开口时,已转移话题:“很晚了,你早些回去。”

他的声音中好像带着淡淡的疏离,很是客气,也就不大真实,琉璃踌躇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默默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地为他关上房门,却站在门口久久不愿离去。

“姑娘,怎么了?”

身侧是传来的是陆瑾天的声音,琉璃微微侧眸,换上了一如既往的淡笑,答他:“没事。”

“少女怀春,怎会没事?”陆瑾天一声轻笑,颇有深意,“那位南宫神医当真这么好?”

琉璃如梦初醒般地“唔”了一声,回了他一个笑容,“原来,陆公子也能体会出南宫神医的好。”

陆瑾天笑了笑:“那我呢?”

“你啊——”最后一个字被琉璃拖着很长,“秘密!”

她微微偏着头,呵呵一笑,转身就走了。

看着琉璃的背影,陆瑾天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江南尹家的姐妹花,真是各有滋味……”

月光从窗外流泻进来,陆瑾天避开了淡淡无瑕的月色,消失在走廊的阴影里。

琉璃在与陆瑾天相反的方向走着,走廊里的一扇窗被打开,月光流泻进来,看着甲板上的狼藉,她的双眸中流光如水。

站了半刻,琉璃就往洛隐的房间走去,而在她方才站过的地方突然如同水纹般波动起来,渐渐浮现出一抹身影,那是南方朱雀麾下的鬼宿。

他竟一直未曾离开!

“都是爱逞强的性子,如此这般,委实是一场好戏……”

他微微偏着头,露出一个令人不解的微笑,但很快他又如云雾般消散在空气中,什么也没留下,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琉璃走进洛隐的房间,他这会半倚在床头,刺穿身子的那个刀伤都不见了,而翼宿准备的草药也尽是一些补药。

琉璃的眸中微有一滞,若有所思,雪狐疑地瞥了一眼她,以为她还在想去鹰鹫岛的事:“没有船,你打算怎么去鹰鹫岛?”

琉璃“啊”了一声,好像恍然大悟,却又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脚下的难道不是船吗?”

“琉璃,这个可能是皇家的船。”

琉璃看一眼躺在床上的洛隐,不愧是跟在自己身边已有数年,果然也是看出来了:“没错,这个就是皇家专用的沙船。”

雪一愣:“你要打劫?”

“你不觉得,如此好船留在皇家的手里委实可惜了吗?”琉璃忽而轻轻一笑,走到桌前将滚水注入紫砂壶中,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沸水一入,雾气结顶,茶香便瞬间盈满了房间。

“好茶!”

洛隐闻到那香气便喝了口茶,琉璃笑了笑斟一杯递于他,随后又斟一杯清水递给了雪少爷:“我知道你不喝茶,这是一杯清水。”

雪满意的接过,他的确只喝清水,就好像他只穿纯白的衣衫,他如同品茶一般,饮了口清水,说:“硬来的话,我没有意见。”

“当然是智取了,”琉璃弹了下雪的额头,说道,“这艘船已被海盗洗劫,船上的物资已经不多,再次靠岸后,我会约这船的主人带着他的人一同去岛上寻些物资,之后你大可轻松地将船夺来,而我会在引开他们进山后,想办法脱身与你们汇合。”

雪抚了抚自己的额,极不情愿地说了一句:“听起来还可以。”

琉璃见他别扭的样子,呵呵地笑了,又走到桌旁,为自己斟了一杯香茶,问道:“雪,江湖中可有‘朱雀’?”

“有。”

茶杯停在唇边,琉璃思凝的望他:“当真?”

“当然当真,要不然你问我做什么?”

雪本是无意的随口一问,琉璃却唔了数声,才吞吐道:“就是突然想起……随便问问,”末了还不忘平添一句:“这位‘朱雀’是个什么人?”

雪点点头,漫不经心道:“传说,他门下有七名弟子,以星宿为名。”

七名弟子?

琉璃不知不觉地也呷了一口茶,竟是暖暖甜甜,香醇如梦。

“你莫不是看上那人?”

“噗——”刚入口的一啖清茶很不文雅地喷了出来,琉璃回头瞪了洛隐一眼。

雪自是叹息了一声,他平生虽不喝茶,但也知此茶甚好,而这么好的茶却被琉璃吐了出来,当真是可惜了。

洛隐笑了笑,琉璃知道他是故意戏谑,遂也佯装的板起了脸:“少说话,多休息,养好了身子还要随我一同出海。”说着便抹了抹了嘴边的茶水。

雪斜斜瞟她一眼,故意冷冷地说:“女人!”

琉璃看他,唇边突地浮出狡狯:“雪最近总是说‘女人‘女人’的,什么时候给我带一个妹妹来瞧瞧。”

“……”

雪瞪着她,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琉璃不明所以的将他望着,可没过一会,雪竟甩袖出了门。

“叛逆期了吗?”琉璃看着门口微微一疑,似乎有些烦恼。

洛隐微微一笑,将手中茶杯,端到嘴边又抿了一口。

“洛隐。”琉璃转身看着他,本是清风儒雅的一个人,这会竟是虚弱得要命。

“什么?”

“你没有必要这么拼?”

洛隐笑了笑,没有说话,琉璃又说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琉璃。”

洛隐看着她,没有再说下去了,但琉璃明白,关于那件事情,一直是他们之间一个永远都不希望被提起的秘密。

琉璃一叹:“你好生休息。”

她默默地转身,出了门,为什么身边的人各个都让人这么的不省心呢?琉璃叹了叹,不过还在今夜的月还很明亮。

落花无意惹仙君

  • 作者: 一九七二
  • 类型:仙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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