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栀被秦戎逼着开口求过不少次饶,但无一例外都是在床榻上,下了那张床,不管到了什么地步,哪怕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她都没低过头。仿佛这样,她就还能维持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不至于一败涂地。可现在,她没有办法了。祁砚面露忧虑:“陆姑娘,你想好了吗?”他目光落在陆栀手上,只看那上面纵横遍布的伤口,就知道陆栀这些日子过得有多不好。一个舍得让她吃这种苦的人,真的会帮她吗?陆栀也垂眼看了过去,却刚好瞧见伤口渗出来的
陆栀被秦戎逼着开口求过不少次饶,但无一例外都是在床榻上,下了那张床,不管到了什么地步,哪怕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她都没低过头。
仿佛这样,她就还能维持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不至于一败涂地。
可现在,她没有办法了。
祁砚面露忧虑:“陆姑娘,你想好了吗?”
他目光落在陆栀手上,只看那上面纵横遍布的伤口,就知道陆栀这些日子过得有多不好。
一个舍得让她吃这种苦的人,真的会帮她吗?
陆栀也垂眼看了过去,却刚好瞧见伤口渗出来的血弄脏了袖子,她眼神一暗,却还是打起了精神:“只剩这一条路了,无论如何都得试试。”
她不能让她的血亲就这么死在滇南。
她理了理衣裳,大步回了乾元宫,却是还不等进门,就看见一顶软轿停在门口,这是后妃才有资格乘坐的东西,有人来了。
陆栀动作一滞,她回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传膳的宫人络绎不绝,说笑声自开合的门板里传出来,陆栀抠着手心,以往遇见这种场景,她真的是有多远就会躲多远,可这次却不得不进去。
她打起精神来喊了一声德春。
德春这几天也知道蔡添喜在找她,见她这时候才露面忍不住替自家干爹叹了口气:“陆栀姑姑,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你说你这些天跑哪里去了?宫人不能乱走动,你怎么明知故犯啊?”
陆栀侧开头,尽量不看屋子里的情形:“你按宫规处置就好,现在我得进去一趟,能不能行个方便?”
德春顿时犯难,如果是前几天,她想进去就进去了,怎么都能找到理由的,可现在惠嫔在里头,听动静两人还相谈甚欢,这种时候把陆栀放进去,那不是坏了主子的事吗?
他可担不起雷霆之怒。
可不放吧,之前蔡添喜又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能帮的时候就帮陆栀一把。
他一时间很是为难。
陆栀下意识去掏钱袋子,却是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钱都给了太医了。
她有些难堪,紧紧抠着手心才勉强开口:“这次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下次只要你用得上我,只要不是大逆不道的事,我一定帮你做到。”
“姑姑,不是我不想帮你,是这……”
他无措地来回走动,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算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帮你一把。”
陆栀十分感激,可再多情绪也只是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谢谢。
德春抬手将送膳的一个宫女招了过来,将对方手里的食盒递给了陆栀:“姑姑,你可千万别再惹皇上生气了,不然我这担不住啊。”
陆栀抓紧了手里的食盒,用力点了下头。
她也不希望惹秦戎生气,尤其是今天,如果有必要,今天秦戎的任何刁难她都不会反抗。
宫人列队而入,她垂头跟在后面,本想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开口,却不想只是试个菜的功夫秦戎就看见了她。
“哟,看看这是谁?”
秦戎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可笑意却不达眼底,目光反而凉沁沁的,看得人身上寒毛直竖,“朕还以为,你不知道主子回来了。”
陆栀听出了他的嘲讽,只当是自己的忽然出现惹他不悦,略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奴婢请皇上安。”
秦戎嗤了一声,没喊起也没继续为难,让人有些摸不清他什么意思。
气氛有些古怪,惠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默默地把半个肘子都夹进碗里,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
蔡添喜却不敢看热闹,见两人之间气氛尴尬连忙借着布菜上前打圆场:“皇上尝尝今天的糟鹌鹑,听说先前太后才夸了好。”
秦戎给面子的“哦”了一声,下巴轻抬示意夹菜,蔡添喜连忙将筷子塞进陆栀手里,用眼神示意她好好伺候。
陆栀抿了下嘴唇,夹了一筷子鹌鹑肉放进秦戎盘子里,然而对方盯着看了两眼,却半分都没有要吃的意思。
“渴了。”
陆栀连忙放下筷子去盛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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