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私心是什么吗?”
昏暗的云阆仓库内,陆峤舟低垂着头,散落的发丝遮挡住了面容,嗓音也渐渐变得虚弱无力。
枫白久立于窗边,看着那雨水顺着窗沿滴落,最终轻叹出一口气来。
“你的私心,不就是夺走里时,觊觎本就不属于你的一切。”
此时的陆峤舟早已半昏睡过去,她的手心轻触在他的脸颊上,仔细地拭去那皮肤上沾惹的灰尘。
“你总说云致是有目的的接近我,他尚且是云间集团的继承人,权势名利傍身,本就是我在高攀,他又何来的目的。”
枫白垂目看着他,声音里也带进了冷意,“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目的么,究竟是害怕我所托非人,还是不想让任何可以威胁你在里时地位的人出现?”
有片刻恍惚,好像是他的侧脸轻轻地磨蹭了一下她的手掌心。
陆峤舟本就生着病,从白天到入夜,他的脸颊早已无一丝暖意,枫白收回了手,转身离开了这阴暗又湿冷的地方。
长夜未明,无人知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雨未停歇,快速流逝的生命,却随时都可能停止。
跌入这样的无人深谷,她又一心想要以绝后患,无论如何,今夜已是再无生路。
那些落下的雨滴,透过叶间的缝隙,敲打着湿漉的泥地,滴答声慢打着拍子,就像心脏一鼓一鼓跳动的声音。
陆峤舟已经越来越分不清,雨是否还在下着,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浑身的伤貌似在某个时刻不再有痛觉。
实在是讽刺,枫白竟然会认为,所谓他的私心,是那无足轻重的身外名利。
在那一刻,明明就要脱口而出的心意,被他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说出来了又能改变什么,若是她有意,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来,让他瞧不出任何的端倪,更加不会有如今这样要置他于死地的局面。
不曾为了她不顾性命么,可她从来不念着这些情意,依旧时时刻刻地不忘将他陆峤舟提防着,偏偏要对云致,爱得毫无理智,不讲道理。
渐渐的,开始有呼喊的声音,其实他早就听不见了,有人在擦拭着他的脸,感知也很微弱。
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杂乱的人影,在他眼前晃动着,似乎又带来了生机。
若无所顾念,就算是活着,也与死无异。
雨雾灰蒙的车窗被街灯照亮,枫白驱车回到城内时,已至深夜。
不停歇的雨,房间里见不到一丝的光亮,只有雨声淅淅沥沥地隔窗而入。
她躺在床上,置身在黑暗中,明明是最好入眠的雨夜,却偏偏无法真正睡去。
一夜豪雨过,晨间微弱的光亮,无声无息地照进房间里。
枫白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她不但一夜无眠,还开始头痛。
陆峤舟也经常头痛,甚至失眠,她的身体一直很好,所以不能理解非偶发性的头痛伴随着失眠,对精神带来的折磨有多大。
他用一句轻飘飘的不值一提的小病症来应付她的关心,她就信以为真,却在有过同样头痛失眠的经历之后,才知道是这般的身心俱疲。
二月仲春,阳光透过两侧的玉兰枝丫投下点点斑驳的光影。
方筠将车开出林荫道,往观日路的方向开去,那是去里时总部的必经之路。
“据最新警方通报,津市西郊镜山境内,于今日凌晨发生一起车辆撞人坠谷事故,目前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这里提醒广大车友注意,雨天出行,务必谨慎驾驶,确保行车安全。”
“那里是事故多发地段,又逢雨夜路滑,之前我走过一次还差点出车祸。”
方筠侧身去看枫白,“我觉得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个云山寺果然名不虚传,是很灵验的。“
“昨天我就开车从山上下来的,那段路并没有你形容的那么难开。”
在听到事故播报以后,一股无由来的不安和忧虑如同无法入眠的昨夜一般,彻底地席卷了枫白的思绪。
“镜山是津市海拔最高的山,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溪流乱石,要是出了事故,只怕凶多吉少。”
“播报里又没有提到那个发生事故的人是死是生,你就自己臆断是凶多吉少了?”
方筠回看了一眼,“客观分析啊,而且播报里已经提到了重伤入院抢救,陆总你没有仔细听而已。”
“我听那么仔细做什么,不就是一则意外事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方筠敏锐地察觉到枫白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总裁,你怎么了?”
枫白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向了那栋在阳光照耀下,折射着冰冷光亮的里时大厦。
“我们快迟到了。”
催促之下,方筠只好将车驶离主道,往里时的露天停车场开去。
十点开始的高层会议,持续了近三个小时,全程风平浪静得匪夷所思。
因为直至散会,枫白都没有听到一星半点反对的声音,更没有骨干技术人员大闹着要离开。
她原以为迫使陆峤舟离开里时,会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和心力,如今看来却是意外地不费吹灰之力。
酒会上,孟家大小姐孟云萝醉醺醺地扑进我爸怀里,抱住他,嘟囔着...
简瑟是公司公认的美人儿,同时她还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
“对了,我有一份是带给爸爸的,他老人家休息了吗?”“哎呦!你...
嘲弄的语气刺的江厌离喉头发紧。他们婚前约定过,无论有什么事,...
对上她熠熠生辉的双眼,萧木风能感觉到她话中的认真。抬起手大掌...
本站所收录所有小说作品、小说评论、用户上传内容或图片等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
如有内容侵犯您的合法权益,请及时与我们联系,我们将第一时间安排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