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996猝死的我,睁眼穿成了大周朝的贵妃。
——养的狗。
好在这偌大深宫,我并不孤独。
我的饭搭子组员、臭屁主管、笑面虎老板......也穿了。
01
我只是许愿来世不当社畜,没说想当家畜。
唯一欣慰的是,本博美的主人是皇帝最宠爱的女人——倪贵妃。
只要娘娘没有宫斗失败,我能混吃等死一辈子。
没有n+1的威胁,倒也是我要的生活。
其实只要圣上别召其他宫妃侍寝,娘娘对我尚可。
她开心时,那双指甲染了凤仙花汁液的手会轻柔地为我顺毛。
完全想不到盛怒时,这双手会把我狠狠摔向墙角。
今夜,圣上翻了一位才人的牌子。
在娘娘脸色阴寒前一秒,我自觉溜出惊鸿宫。
上司心情不好,别傻不愣登撞枪口。
惊鸿宫挨着御膳房,隔着高高的红色宫墙。
我沿着宫墙,漫无目的溜达。
除了圣上的养心殿,贵妃的爱宠哪都去得,宫人见我如见贵妃,还会停下行万福礼。
在人不如狗的社会,做贵人的狗,好像也还不错?
等等,我怎能这么想!真是当久了畜生,人性也没了......
“嗷!”
墙内传出一声凄厉的猪叫。
叫声穿透夜色,要把我耳膜震碎。
大晚上的,御膳房加班杀猪?
我钻狗洞进了御膳房院子,趴在灌木丛里窥视杀猪全程。
院子中央架着一口大锅,几个庖人在磨刀、烧开水。
大锅旁,一头成年肥猪五花大绑躺在地上,蹄子乱蹬。
“救命!干!不要吃我!”
我竟然听得懂这头猪说什么!
来到大周后,我尝试过和动物沟通,压根行不通。
这猪什么来头?
“谁敢吃我的肉!我纪非竹咒他下辈子做我盘中餐!”
——原来和我一个来头!
纪非竹!上辈子让我恨得牙痒的主管,他也穿了!
天天拿腔作调、精神抖擞的男人,总不能和我一样猝死在工位吧?
他嗷嗷惨叫,吵得我脑壳痛。
上下班闯红灯、插队挤电梯的时候不要命得很,原来他也会这么怕死。
我要是庖人,还慢悠悠磨什么刀,先给猪喉咙来一刀。
我窜进院子,直奔角落大鸡笼......
“这不是贵妃娘娘的狗吗?怎么跑御膳房来了?”
庖人们很快发现了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话音刚落,笼门大开。
咯咯哒咯咯哒。
一窝鸡从笼中涌出,庖人们目瞪口呆。
杀猪还是追鸡,当然是后者。
庖人们放下刀具和柴火,风风火火捉鸡。
我灵活穿过上蹿下跳的鸡群,来到纪非竹面前。
好歹和他共事过几年,我自诩人性未泯,终究不忍看熟人白白送死。
我给他咬开绳结时,他还有心情总结现状:“鸡、鸡飞狗跳......”
“没时间解释了!跟我走!”
幸好狗洞够大,纪非竹顺利跟着我离开御膳房。
他惊魂未定,耸拉猪耳,“狗子,你成精了?”
狗爪拍猪脑,“竹哥!我是白灵!你穿来多久了?”
片刻过去,信息交换完毕。
纪非竹穿来大周近一年,和我差不多。
至于上辈子怎么死的,他不记得了。
他激动地用猪鼻拱了拱我,“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会对我有救命之恩,白灵你真是菩萨再世。”
我竟然被猪拱了......
“有话直说。”我恶寒后退。
习惯了被他pua,我不信他会白白恭维人。
他语气讨好道:“菩萨给我找个安全的地方?有吃有喝无性命之忧就更美妙了......”
好厚脸皮的猪。
02
“这里是?”纪非竹呆滞地抖了抖猪耳,“羊圈?”
月色下蠕动的羊群,像一朵朵松软的白色棉花。
“竹哥,你现在是一头大肥猪,我能藏哪?你要庆幸内务府有饲养牛羊的地方。”
我示意他看向羊圈深处的旧木屋,“喏,以后你就睡那吧。”
木屋储满干草,猪羊颜色好混淆,他藏这应该暂时不易被发现。
至于吃喝嘛——羊吃啥,他吃啥。
“也只能先这样了。”
纪非竹长吁短叹地进木屋,找了个舒服的干草堆趴下。
“凭什么你能穿成养尊处优的狗,我却是头待宰的猪......”
他郁卒地喃喃自语。
我阴阳怪气,“听说人啊上辈子造孽太多,来世会被分而食之。竹哥,这辈子你是来不及了,下辈子好好行善积德吧。”
他被我噎得不行,哼哧哼哧瞪着我。
今夕不同往日,他不服也只能憋着。
“对了,从这里到惊鸿宫怎么走?如果被宫人发现,我就去惊鸿宫找你救命?”
我告知他路线,又掐灭他的希望,“冲撞了贵妃娘娘,你只会被宰得更快。”
“死局啊。老天爷你让我穿成太监也行啊......”纪非竹丧气地转身背对我。
我恶向胆边生,问:“竹哥,你被骟过吗?”
猪耳一抖,“问这个干什么......”
哦,骟过了啊。
“骟的时候,疼吗?”
“不知道!”纪非竹紧绷的神经似乎松懈了几分。
哦,穿前骟的啊,便宜他了。
纪非竹不愿继续这个话题,打发我走。
......
回到惊鸿宫,夜色已深。
一只茶盏摔碎在面前,我惊颤后退。
“御膳房这帮见风使舵的狗东西!胆敢怠慢本宫!那***大半夜要吃什么就给什么,轮到本宫就推三阻四?本宫还没失宠!”
娘娘用针戳着木偶人,没注意到我。
我赶紧溜回狗窝。
入睡前,我想啊想。
猪的平均寿命有二十年,纪非竹不可能一辈子躲在羊圈不被发现。
有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呢......
03
没有。
等死吧他。
04
“小白同学,我承认每次你需要上级配合工作的时候我没那么好说话,但我罪不至死!你救救我!Helpme!塔苏可嘚!”
木屋里,纪非竹眼泛泪光,哼哼唧唧。
“那你说怎么办?”我趴在干草堆上,摆烂道,“你要是头小香猪,圣上和妃嫔还有可能把你当宠物养......”
“你这思路还是没打开,我问你,现在任务的优先级是什么?”
我一愣,“是......活着?”
“是复盘!”纪非竹跺着蹄子,“你说怎么就那么巧,我们两个都穿到这里?我们的共同点是什么?”
我正视他,“你的意思是,宫里很可能还有其他同事?”
猪头重重一点。
“可是......宫里的动物我都交流过,能和我对上话的目前只有你。”
“你就没想过其他同事可能穿成人吗?光验动物怎么行!”
纪非竹口水差点喷我脸上。
“小白啊,这么点事我点了你几次?思维还是这么僵化,什么时候能有韦笑一半灵活......”
韦笑......久违的名字。
纪非竹捡回官瘾,浑然忘了我们已经不是上下级。
我越沉默,他越来劲。
“记不记得有个甲方白嫖我们方案,你和韦笑分别怎么解决的?”
我回神,缓道:“我在想办法让他们吐出尾款,韦笑......”
纪非竹抢答,“人韦笑听我的,转头把方案以尾款价出给甲方的竞品公司,挽回了我们的损失。两家公司方案一落地,好家伙,那个甲方慢一步,又解释不了方案的来源,就这么多了抄袭竞品的污点。”
我直言:“既然韦笑是听你的,为什么你后来还处罚她?”
纪非竹干笑,“两家公司都闹上门对峙了,她不承担责任,谁承担?”
“汪。”
纪非竹没听出我的冷笑,自顾自道:“我知道你和韦笑关系好......但是你和她同期入职,还是合租室友,要是她升得比你快,你能好受?”
我意兴阑珊走向木屋门。
“竹哥,你说我们组没了你,韦笑那么能干,应该已经顶上了吧?”
“你!”
成功让纪非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摇摇尾巴离开。
真是的,和他聊完,我比刚穿来那会儿还压抑。
穿成狗不可怕,可怕的是还得听上司的鬼话。
满腹心事过了几天,我没再找过纪非竹。
这几天没听说有猪乱窜,说明他那没出岔子。
倒是惊鸿宫,又碎了一地的好瓷。
从中秋宫宴回来,娘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皇后行令的诗怎会和本宫一样!”
“娘娘息怒!定是韦才人把诗誊抄给了皇后,又叫皇后率先行令。她好大的胃口,竟想拉拢皇后做她的靠山......浑然忘了若不是娘娘提拔,她何来圣上青眼,她早知我们娘娘和皇后娘娘水火不容,如今这是把娘娘置于何地!”
娘娘几乎咬碎贝齿,“本宫低估了那个***!不过得了圣上几日专宠,竟敢在宫宴上给本宫耍心眼!”
我大抵明白发生了何事。
圣上好诗文,每回宫宴,妃嫔们皆借行酒令展露文采,娘娘也不例外。
可娘娘是不通诗文的草包。
为了糊弄过关,娘娘找了个位份低的宫妃,长期做她行令的“枪手”。
看来这位宫妃借此事,让娘娘吃了个哑巴亏。
这反击套路......好像有点熟悉?
我心跳如雷,竖起耳朵继续听。
“现下好了!圣上认定本宫的诗都是剽窃的!”
娘娘抄起枕边的木偶人,含恨扎针。
宫婢低声献计,“韦才人出身平平,日后造化怎能和娘娘比?以色侍人,焉能长久。只要圣上腻了她,娘娘拿捏她还不是跟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娘娘闻言冷静下来,低声笑了。
“本宫何时准备拿捏她?”
宫婢俯首,“娘娘仁慈。”
娘娘把木偶人塞回枕下。
“且由她威风几日!那***不是好美食吗?哪天御膳房送到兰秀宫的吃食不干不净了,和本宫有何干系?”
整个惊鸿宫大概只有我真心喜悦。
好美食......韦才人......
韦笑,是你吗?
05
相见的机会来得很快。
娘娘以遛我的名义,在御花园拦住韦才人去路。
后宫女人“过招”,对我而言十分乏味。
我只顾仰头直视韦才人。
虽是小小才人,穿戴却精巧华贵,又不过度出风头,恰到好处地衬出她无双姿容。
五官身形都是我熟悉的韦笑,但通身气度已和上辈子天差地别。
这样的她,叫我一时不敢相认。
结果十分让我讶异:娘娘来势汹汹,韦笑全身而退。
气急败坏离开的娘娘,连我的狗绳都忘了牵。
今后几日的惊鸿宫,怕是又不得安宁了。
四下终于无人,我绕到韦笑跟前。
“韦笑!我是白灵呀!”
韦笑肩膀一动,低头瞧我,“毛茸茸的,真可爱,快回你主人那去吧。”
她拎起宫裙,沿着鹅卵石路往兰秀宫的方向走。
我愣在原地,转头追去。
“韦笑!韦笑!”
“汪汪!汪汪!”
她没有回头。
我的心情如从天堂堕至地狱。
她是真听不出,有条狗一直在喊她名字。
直到我咬住她裙摆,她才无奈停下。
“狗狗,去我宫里玩吗?晚饭我让御膳房做一锅筒骨煲,想不想吃?”
筒骨煲?
我当然想!
上一次吃是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是某个和韦笑一起加班后的夜晚。
她一定跟我一样,保留了上辈子的记忆。
我伸出狗掌,在地上划拉。
韦笑稍有兴致地看我刨土。
等刨出一个字,如我所料,她见鬼般看着我。
我毫无保留地告知韦笑我的处境。
和人沟通,比和猪累多了——费爪。
“小白!亲人呀!”韦笑蹲下身,拎起我的双爪摇晃。
我还有正事要说!
【你方不方便救个人?】
写完,我擦掉【个人】,改成【头猪】。
韦笑垂着头,耐心看完我的长篇狗爬字。
“哦——”她睫毛轻颤,抿唇笑道:“你和竹哥接头了呀。”
我还想和她商议,忽有宫婢寻她而来。
“娘娘,圣上今晚召您侍寝,该回宫梳洗用膳了。”
韦笑对我遗憾一笑。
“还是当狗好啊。”她揉了揉我的毛,站起身,“狗哪有我这么累。”
“娘娘慎言。”宫婢警惕打量四周。
临走前,韦笑悄悄对我比口型:“竹哥的事,交给我。”
当着宫婢的面,她笑容如和煦暖风:“快回吧,狗狗。”
......
我去羊圈告知了纪非竹这个好消息。
踏着月光回到惊鸿宫,此时我尚不知,接下来要面对何等狂风暴雨。
宫婢将我抱到娘娘跟前。
“畜生!你既想做韦笑的狗!本宫还能容你回来?”
镶金的绣鞋底朝我踹来。
我摔到墙根,眼冒金星。
宫婢们退至殿外。
“那个***就那么招人喜欢?圣上被她迷昏头也就罢了,连畜生你也被她下降头了吗!”
怪不得打狗要关门,失了理智的娘娘连圣上都敢妄议。
“我看你在御花园对她摇尾巴摇得挺欢啊!”
“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今日真是丢尽本宫的脸!”
说一句,踹一脚。
我幡然醒悟。
在职场,“爬墙头”顶多失业。
在皇宫,背主是会丢命的。
谁会想到宠物也是高危职业啊!
我听到骨架碎裂的声音,鲜血从喉中溢出,五脏六腑大概也不成形了。
好疼啊。
好疼啊。
这个死法比猝死还煎熬。
我该先去韦笑那吃筒骨煲的......
“来人,把这畜生尸首处理了。”
倪贵妃消了气,唤来宫婢们。
她低头闻衣袖,嫌恶道:“血腥味真晦气,备水,本宫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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